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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董存瑞》:第十四章——锄地初遇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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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零年春天,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在距离南山堡村只有四十里远的大海坨建立了平北抗日根据地。同时也建立了龙延怀联合县民主政府,又将辖区划分为八个区,南山堡村划归龙延怀联合县第三区。第三区的第一任主任石裕民到南山堡一带开辟抗日根据地。

  这一天,父亲董全忠正在土帽山那四亩地里锄高粱。董存瑞把毛驴放在土帽山坡上后,就拎着筐在山坡上开始挖野菜。石裕民身穿粗布夹衣,脚穿砍山鞋,肩上搭着个哨马子,从通往杨家山的路上走来,看见董全忠一个人在锄地,就走进地里,把哨马子从肩上取下来,放在地头上,又从哨马子里取出了一把薅锄子,蹲在董全忠后面,开始锄地。

  董全忠听到身后有锄地的声音,回头看了看,就说:“嗨,你是谁雇的?锄错地了。”

  石裕民笑着问:“这是你种的地吧?”

  “是我种的地。”

  “是你种的地,我就没有锄错。”

  “没锄错你就锄吧。”

  石裕民不禁一笑,赶紧加快了锄地的速度,一会儿与董全忠齐肩并进了。董全忠回头看看石裕民锄过的地:“嗨,你锄地还挺内行的。”

  “大爷,你这块地有几亩?”

  “四亩。”

  “是自家的还是租的?”

  “租的。”

  “家里一共种了几亩地?”

  “种了十四亩。”

  “打的粮食除了交租子,交了苛捐杂税,还够吃不够吃?”

  “风调雨顺年景打上八九石,对付着够吃了,灾年旱月打上四五石就不行了。”

  那个年代的南山堡“靠天吃饭”,像谷子、黍子之类的低产粮食一亩地的产量也就是一百斤左右,像高粱这样的高产粮食也就打上二三百斤。再加上国民党和日本帝国主义的疯狂掠夺,勤劳的庄稼汉辛苦一年却养活不了一家人,吃饱穿暖就成了那个年代庄稼汉们最大的奢望。

  石裕民与董全忠唠叨之间就锄到地头了。石裕民往起站身的时候,插在腰里的驳壳枪突然掉在地上。

  董全忠看见掉在地上的枪,大吃一惊,脱口而说:“您是老总——?”

  “大伯,别吱声。”石裕民赶忙摆摆手,不慌不忙地弯腰拾起枪又插回腰间,对惊恐万分的董全忠悄声地说,“大伯,别怕,我是八路军。大伯,别歇着,咱爷俩接着锄地。”

  董全忠惊恐地跟着石裕民蹲下,又不知所措地锄开了地。

  石裕民和蔼地问:“大伯,你叫什么名呀?”

  “董全忠。”

  “我就叫您大伯吧。”石裕民接着又关切地问,“大伯,这块地租谁的?”

  “财主吕大肚的。唉,这吕大肚是维持会长,大儿子吕吉福在村里当村长,二儿子吕吉贵在沙城保安队当队长,有地有钱又有势,吕吉福在村里横行霸道。”

  这时,董存瑞拎着筐走到了地头上,看见石裕民和父亲一块锄地:“爹,啥时请了个帮工的?”

  “四蛋,不许瞎说。”

  石裕民站起身来招呼到:“小兄弟,过来,一块说说话。”

  董存瑞放下筐,从筐里拿出把薅锄子,跑进地里,走到石裕民跟前。

  石裕民问:“叫啥名?”

  “董存瑞,你呢?”

  “我叫石裕民。”

  “小孩子不许瞎问。八路长官,孩子不懂事,别生气。”

  “大伯,我们八路军不兴叫长官,叫同志。”

  “你是八路?”董存瑞睁大眼睛惊奇地问。

  董全忠赶紧捂住董存瑞的嘴巴:“小点声,别叫人听见了。”看看四外无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董存瑞从嘴巴上掰开董全忠的手,小声地问:“你真是八路军?”

  “我真是八路军。”

  “你有枪吗?”

  “有啊。”石裕民撩起袄襟子,让董存瑞看了看插在裤带上的枪。

  “你真敢打日本鬼子?”

  石裕民拉了一下董全忠袄襟子,拍了一下董存瑞的肩膀:“来,咱还锄地。”仨人蹲下,又开始锄地。

  “大伯,小兄弟,我们八路军就是来打鬼子汉奸的,给咱穷人撑腰打天下的。前日,我们八路军县大队,在阎家坪打了个伏击,打死了三十多个鬼子汉奸,缴获了一门迫击炮和三十多支枪。”

  “去年夏天,村上来了一伙鬼子汉奸,在街上又写标语又敲锣,把你们八路军说成是青面獠牙,到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共产共妻。还说私通八路,定斩不饶。”董存瑞说。

  “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董存瑞看看石裕民,摇摇头说:“不是。那帮鬼子还把连英姐追到家里,打死两只大草鸡,就在大街上煮熟吃了。”

  “那是他们搞的反动宣传,吓唬老百姓的。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不过要打跑日本鬼子,光靠我们八路军不行,就得把像你们这样的贫困老百姓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才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你们说,对吧?”

  “对。”

  说着话,一趟地又锄到头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石裕民把薅锄子放进哨码子里,又把哨码子放在肩上,说:“大伯,小兄弟,我得走了,以后我还会常来看你们的,再见。”摆摆手,转身走上了小路,回到了草庙子。

  第二天早晨,石裕民同鹤鸣又来到了南山堡。石裕民肩上仍然搭个哨马子,鹤鸣背着个小包,两人结伴走在路上,看见许多百姓在山坡上的田地里锄地,心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当石裕民看到路边有个壮年汉子正在锄地时,就对鹤鸣说:“鹤鸣兄弟,你去村里找找谁雇短工,我在这儿等你。”

  “哥,我就先去了。”鹤鸣沿着这条小路向前走去。

  石裕民看着走远的鹤鸣,稍顿了一下,就朝着那个正在锄地的壮年汉子走过去。这个壮年汉子就是南山堡的曹万贵,他和石裕民锄了一上午的地,也唠叨了一上午。这是曹万贵第一次认识了八路军,认识了共产党,懂得了只有打倒日本鬼子、打倒汉奸恶霸、穷人才能翻身的道理。

  再说鹤鸣一边沿着小路往前走,一边看着正在锄地的百姓,选择着开辟工作的对象。当看到一个年令在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一个人在锄地时,就走进了庄稼地,取下身上的小包放在地头上,从包里拿出一把薅锄子,蹲下身子就开始锄地了。鹤鸣原名叫黄林山,一九一三年出生于怀来县金家口村一个贫穷农民的家庭里,一九四零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到南山堡所属三区从事抗日工作。而鹤鸣看到的锄地小伙子正是魏玉章。

  鹤鸣锄着地,问到:“哎,兄弟,雇短工吗?”

  魏玉章看也没看就说:“不雇,家里地少,还不够我一个人种呢。”说完,又不放心,转身扭头看看鹤鸣:“哎,大哥,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亊。”

  鹤鸣走到魏玉章身旁蹲下,俩人并肩锄地:“有啥事说吧。”

  “你是个生人,大日本皇军贴出告示了,若遇可疑之人必须报告。知情不报,定斩不饶。”

  “我个打短工的,有啥好报告的?”

  “哎,你是不是日本鬼子说的这个?”魏玉章伸出一只手,比划个“八”字。

  “这位兄弟,实不相瞒,我就是这个。”

  魏玉章也是个心直口快、敢想敢干的小伙子,比董存瑞大八岁,与董存瑞有相同的“嘎脾气”,听了鹤鸣讲的“共产党、八路军、打鬼子、闹翻身” 的一番道理后,停住锄地,看看大山,望望天空,坚定地说:“对,明天就去当八路军。”第二天一大早,魏玉章瞒着家里所有亲人,悄悄去阎家坪参加了八路军。

  就这样,石裕民、鹤鸣等同志以坚忍不拔、蚂蚁啃骨头的精神,带领三区几位干部,一个百姓一个百姓地找,一个人一个人地宣传“共产党、八路军、打鬼子、闹翻身” 的道理,终于把革命的星星之火撒在了这个小山村里,终于把南山堡建成了坚固的红色堡垒。

  一天,董存瑞和满银拉上毛驴,又同三牛、连柱、长锁、存理、二旦和连英一块去南山坡上放毛驴、挖野菜、摘树叶,坐在山坡上又打开了话匣子。

  董存瑞神秘地说:“哎,知道吗?我和我爹见着八路军啦,身上还带着枪,那八路军和蔼可亲,对咱穷人可好了,我一点都不害怕。那天他还为我家锄了几趟地。他说,八路军就是专门打鬼子除汉奸、帮助穷人闹翻身的。”

  满银疑惑地说:“吕二不是说,八路军长得青面獠牙,杀人放火,共产共妻,无恶不作吗?”

  董存瑞生气地说:“他那是胡说八道,别听他的,日本鬼子才无恶不作呢。嗨,你们谁要碰着一个背哨马子、穿夹袄的,那就是八路军。”

  长锁也神秘地说:“我听说,在东沟那边,八路军打死好多日本鬼子呢。”

  三牛说:“哪天要是八路军真来了,也把鬼头灯给收拾收拾,替咱出出气。”

  “八路肯定还要来。”

  “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

  “咱们拉钩。”

  “拉就拉。”

  董存瑞和三牛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两人伸出手指头,勾在一起,齐声说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

  自从见到了石裕民,见到了石裕民的盒子枪,董存瑞就像丢了魂似的,整天想的就是八路军,就是盒子枪。一天后晌,董存瑞实在憋不住了,就从后院里找了块木头板,进屋拿上菜刀,在院里开始削木做枪。

  董全忠从屋里出来,从窗台上拿起一把薅锄子,看见董存瑞拿着菜刀削木头板,就问:“四蛋,干啥呢?”

  “做把手枪。”

  “见到八路军就跟丢了魂似的,整天想着八路、想着枪,就不会想点别的。别忘了,待会儿把毛驴拉出去放放。”

  “知道了。”

  董全忠拿着薅锄子,走出街门,去土帽山迎接石裕民和鹤鸣去了。

  “要是当上八路,有支真枪就好了。”

  过一会儿,满银、连柱、三牛、二旦在街门口伸着头往院里看看。满银轻声叫到:“董存瑞,董存瑞,干啥呢?”

  董存瑞抬头往街门口一看,是几个自己的小伙伴,就向他们招招手。几个小伙伴跑进了院子,问:“干啥呢?”

  “我想削个手枪。”

  满银从董存瑞手里拿过木扳,看了看:“这啥也不像呀。”

  “我见过吉川的手枪,说那叫‘王八盒子’。见过吕吉贵的手枪,说那叫‘德国造’,就是也没看清石裕民八路军的手枪是个啥样子,也不知叫啥枪。”

  满银说:“哎,你照吉川的手枪做个不就行了?”

  “‘王八盒子’是日本鬼子的枪,不照。”

  “要不照吕吉贵的盒子枪?”满银又说。

  “汉奸的枪,更不照。就照八路的。”

  “那就等看清了八路的枪再说吧。”

  “木头枪是假的,要是有支八路军的真枪,那才过瘾呢。走,满银,放毛驴去。”董存瑞把菜刀和木扳送进屋里,又去驴圈里拉上毛驴和满银他们去了南山坡上。

  来到南山坡上,董存瑞和满银把毛驴往山坡上一放,小哥几个就坐在山坡上开始商量玩啥了。

  “董存瑞,今天咱玩个啥?”连柱问。

  “还能玩个啥,玩摔跤吧。”

  “摔跤就摔跤,两人一对,咱七个人,剩一个。那…那就你别跟上摔了,反正谁也摔不过你。”

  “好说。大伙起来,开始各对对,摔跤。”  董存瑞和小伙伴们刚站起来,忽然山坡下传来“呯”的一声枪响,把小哥几个吓了一跳。紧接着一只兔子跑来,钻进草丛中。

  吕吉贵手持驳壳枪和端着长枪的一个日本鬼子、两个伪军跑上山坡。那个日本鬼子喊:“跑进草窝了,快快地找找。”

  “太君,你真的打中了?”吕吉贵问。

  “我的枪法大大的好。”

  吕吉贵对两伪军说:“去,看看地上有血没有?”

  吕吉贵和两伪军端着枪开始在草丛里寻找。吕吉贵看到草上有血,顺着血迹在一个草窝里找到了一只死兔子:“太君,快来,找到了。”那个日本鬼子在草窝里提起死兔子:“哟细,吕桑,我的枪法好不好?”

  吕吉贵伸出大拇指:“太君的枪法大大地好。”

  “开路,吕桑家里地咪西咪西。”这个日本鬼子忽然看到山坡上有两条毛驴正在吃草,又说,“吕桑,大马,大大地马。”

  “太君,那是毛驴。”

  “对,我地骑马地行,骑驴也大大地行。”日本鬼子把死兔子和长枪放到吕吉贵的手里,向毛驴走去。

  董存瑞和满银见那个日本鬼子向毛驴走来,赶紧拉住毛驴的缰绳,连柱等人也不由地站到一块。

  “小孩,别害怕,我地不要你地毛驴,只想骑骑。”那个日本鬼子看见满银家的大叫驴,就走到大叫驴的面前,伸手去摸摸毛驴的脊梁,“这个毛驴好,那个毛驴地不好,这个毛驴就是马。来,小孩,我地骑骑。”

  满银的手紧紧攥住毛驴的缰绳,不吱声。吕吉贵和颜悦色地说:“你是季德贵家的满银吧,没亊。你爹经常给我家打短工,我敢保证,太君不要你的毛驴,只想骑骑。四蛋,你说呢?”

  “满银,没亊,让他骑骑吧。”董存瑞给满银使了个眼色。

  “行,太君,你骑吧。不过我得有言在先。我这毛驴厉害,又爱踢又爱咬,跌坏胳膊腿可别怨我。”满银忠告说。

  “不怨你,不怨你。太君,您请吧。”

  日本鬼子从满银手里接过缰绳,又摸摸毛驴的脊梁:“好驴地好驴。”飞身骑上毛驴,“驾!”在毛驴屁股上拍了一下,毛驴刚往前跑了十几步,董存瑞扳了一下手指,发出了一个不大的响声,那头大叫驴马上尥开了蹶子,一下子把这个日本鬼子重重摔在了地上,撒开蹄子跑了。

  吕吉贵赶忙把死兔子和长枪扔地上,跑上前扶起日本鬼子:“太君,伤着没有?”

  日本鬼子慢慢站起来,一手握着另一个手的手腕:“哎呀,哎呀,我的手腕大大地疼。哎呀,我的脚板也大大的疼,哎呀,…”

  吕吉贵对两伪军说:“你俩快扶太君回家。”

  “中国的毛驴良心大大地坏了坏了。哎呀,…” 那个日本鬼子在两伪军的搀扶下,走下山坡。吕吉贵拾起死兔子和那支长枪,跟在后面。

  董存瑞和几个小伙伴互相看看,互相挤挤眼,都笑了。等鬼子走远了,他又把手指放在嘴上,打了个长长的口哨。不大一会儿,满银家的毛驴又跑回来了。满银给董存瑞伸出大拇指,董存瑞也点点头。然后,俩人拉上毛驴与存理他们向山坡下走去。

  连柱高兴地说:“满银,你这条毛驴今儿个可算立下大功了,把个鬼子摔成那样,没个仨俩月好不了。”

  满银更狠:“要我看,摔的还不解气,最好把脑袋摔进肚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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